与异己者同行
发表于2014-12-23 19:59 作者:凝渊
何为异己者?盖志趣、见解与己不同,以至敌对者方为异己。《后汉书·朱儁传》中记载:“卓虽恶儁异己,然贪其名重,乃表迁太仆,以为己副。”《宋史·岳飞传》有云:“时和议既决, 桧患飞异己,桧亦以飞不死,终梗和议,己必及祸,故力谋杀之。”我们可以看到董卓和秦桧对于异己者是有不同做法的,其实笔者比较赞同董卓的做法,但并不认可其动机。中国古代素有“排除异己”之说,笔者不敢苟同,谨以为,做大事者善与异己者同行。
现在有句时髦的话是这样说的“我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我”。是的,人非圣贤,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和你三观不一的人,个人以为这些人恰好是最值得我们学习思考的人:他为什么不同意我的观点?是不是我的观点太偏激?他的观点是否有可取之处?倘若我们对异己者是这样的态度,对于塑造我们的正确价值导向想必是有益无害的。但倘若对异己者一味排除,置之不理,必将在自己偏激的观点里万劫不复。像秦桧,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过是固执地坚持了一个政客的己见,他主和,那么所有主战之人皆为其异己,于是他便将其赶尽杀绝。他并不知也不想知主战派的真正见解,所以改不了自己的政见。倘若他能和岳飞把酒言欢一番,听其见解,说不准他也主战了,或许也就避免了沦为千古佞臣遗臭万年的下场。所以听异己者观点是必不可少的。
唐代柳宗元写过一篇《敌戒》,以有悖常理的思路赞颂“敌人”,开篇就说:“皆知敌之仇,而不知为益之尤;皆知敌之害,而不知为利之大”。所以异己者虽为敌,必有其可取之处。三峡工程大江截流成功后,有外国记者问我国著名的水利工程学家潘家铮教授:“谁对三峡工程的贡献最大?”潘教授回答:“那些反对三峡工程的人!”三峡大坝建成以后,当人们感叹三峡大坝建设质量优良成就惊人时,潘教授意味深长地说,这要给反对者记功,是他们的反对意见,弥补完善了工程建设。潘教授以其博大的胸怀,哲理性地诠释了异己者对事物的健康发展所起的重大作用。
其实我们在生活里往往很多时候忽略了异己者的重要,有人刚愎自信,作风粗暴,不能容忍异己思想,甚至认为由于异己者的反对,损害了他的权威,动摇了他的权力。当异己者还未出现时,早已惶恐不安;当异己者出现时,就习惯性的抵制,甚至恶言中伤,事后还要耿耿于怀,最终使工作的开展举步维艰,所以他们最擅长的是“排除异己”,或许最终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排除。鲁迅在《书信集·致郑振铎》中就有这样一段话“在厦大时,即逢迎校长以驱除异己。异己既尽,而此公亦为校长所鄙”也说明了这点。我们的工作群体是由秉性各异、个性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因此,对待事物的观点、方法和态度也不尽相同,或赞同或反对,这是一种客观存在,关键问题是我们以怎样一种思维方式去对待。凡能成大事的人,必然懂得和异己者同行的道理。
亚历山大·普罗哈诺夫有一本著作叫《自己人——异己者》,笔者不曾读过其内容,单这个书名就很喜欢。与异己者同行,把异己者当做友人而非敌人,取长补短,唯有此,我们才能不停完善自己,让异己者有一天变成同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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