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湖(外两首)
发表于2024-10-28 17:19 作者:左辛
在南湖,我习惯用双手掬起一捧湖水
看着它,顺着指缝间慢慢滑走
仿佛是我的手指
放走了一个庞大的世家
亿万年的时光,在南湖
更加寂寥。相反,把它养在手心
或者,把手心养在南湖
只有那些翠绿的光有迹可循
我感受到身体有着
从未有过的,被抚摸的舒适感
从身体的中心,从中心的边缘,从边缘的中心
从无限的寂静中,我的身体慢慢地
与它融合在一起
那一刻,看到我那捧水
自然也会想到南湖水
我放走了那捧水
最终也会回到我的身体里
一如降生之时
难以更改的命运和
奔赴大海的梦想
中间横叉10万重毫米的距离
晚安,洪山
没有武汉,就没有洪山
于是造物说,在洪山待过了,武汉便可知
七八,没人能阻止它的存在
成为影响因子之前,先把自己变小
再无限放大
小也是大
最后,都会在归途
事实证明,在我延长的床上
有万顷江水经过
那潮涌的,咆哮的
甚至荒谬的、不确定的、有限的
一个谜团……
十年前路过,十年后旅居
我牢牢握紧它的四壁
以为江水改变流向
白昼用尽黑夜
忽然想起张若虚的诗句: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许多事情
年前,武汉匆匆作别,各折一枝
想起凌晨一起穿过的东湖,一起撒在
东湖的尿。想象这些神来之水如何从天空滑落
如何叫明月高悬,猛然一扑
我们各自拿着一截
刚刚折断的新枝,说世界为什么这么陈旧
日子为什么这么破碎
在这个被寒风包裹的东湖
说所有的飞鸟,为何建立在断枝之上
说所有的刺,为何不可名状
此刻我们挤在一米宽的木床上。轻描淡写了
身体的温度,是枯枝
一种游离之外的器官,脱胎换骨
后来,我们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们拿折枝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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