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不再是一抹矫情的诉说
发表于2014-07-16 14:39 作者:凝渊
小时候,乡愁是一首不知所云的诗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望着已经发灰的天花板,喊着不知所云的诗歌,游子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词,每个星期回到母亲身边吃着母亲炒出的农家菜,无论什么都那样香甜。“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无论老师如何解释,总是无法理解那样的心境,几乎每一个节日都会陪在父母身边,看父亲喝几盅小酒,听他讲儿时的故事。也曾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天长地久,然而人总要长大,也总要离别,离别也必然拉扯着眷恋的乡情。当故乡的山水渐远, 游子的脚步也不再是一首欢歌。
后来,乡愁是一篇矫情的散文。
也曾想过大男儿志在四方,当走南闯北。大学依然选择留在离家最近的宜昌,在这座美丽的家乡城市,把乡愁隐藏在江边孤帆的一抹荡漾中。爱上文学后,觉得文人不写乡愁难免落伍,于是在离家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方,乡愁是一篇空洞矫情的散文,优美却不够深情,矫情却无法动人。也曾在几个独处的中秋感叹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母亲依旧可口的佳肴总会在一两个月会让我饱餐一顿,父亲的头发渐渐白了,故事却依旧悠长,我也会讲着自己的故事陪父亲喝上几盅。可我已经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毕业走南闯北混日子的现实是我和父亲都无法改变的。于是那抹矫情里会有未来的忧伤,我不愿想起,也不愿提起。
现在,乡愁已然是最残酷的记叙。
离开的那天,父亲把我送了好远,那是一向要求我独立的父亲从不曾恩赐过的礼遇。母亲没有来,我懂得她是害怕我看见她的脆弱。这一次,乡愁铺天盖地而来。西安的饭菜已然让我怀念起母亲亲手腌制的炸广椒,而车行二十八个小时后的沈阳就在找不到家乡的味道。车在城市的路上疾驰,我眯着眼,感受着闪过的城市光影努力的把她憧憬成那个熟悉的宜滨小城,任思绪如何翻飞也无法将时空流转。我终于明白,那个即使找不到归属感家乡小城也离我远去了。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北方的劲风吹乱翻飞的思绪。这一刻才明白,南国的佳人已经在遥远转身,陪在身边的朋友也已经愈渐少去。看着身边表情凝重的伙伴,我笑道“有山,有山的地方就有家的味道”,他们终于笑了,我却没能再笑出一声。家的味道,只怕早已消散在那个离别的清晨了。怎样的山又美得过家乡的山,哪样的水又甜的过小河的水。
生活需要逗,那是敏敏教会我的生活哲理。远离家乡的几日,我一直努力逗着自己和身边人开心。我以为乡愁会在着嬉笑里散去,可当我们终于到达目的,我才发现如何我多么乐观与豁达。眼前的景象都让我目瞪口呆,那是我穷尽所有辞藻也无法描述的失落,那是我及尽所有想象也预料不及的落差。乡愁,像一把刀插进每一个毛孔。拨通父亲的电话,眼泪在那一声“爹”的呼喊之前翻涌而出去,所有的委屈只剩下那一句“我想回家”。我知道这条路是自己的选择,即使跪着我也希望将它走完。可我不知,我那脆弱的膝盖和心灵还能经受起怎样的冲击。
或许是儿时不曾见过游子的补衣,或许是后来不知异乡的月半。当家乡已成西南天际一抹云彩下的守望时,我知道我也许终究熬不过这道坎坷。脚下是坎坷的路,眼前的迷雾的前途,脑海是祖父老态佝偻的背影。我不知如何前行,我想以一个励志的宣言作为结尾,可我写不出那样的话。
我是矫情的文人,可乡愁已不再是那篇矫情的诉说,混着泪水,无法入眠到天际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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