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文学

盛放的郁金香

发表于2014-07-04 17:38  作者:凝渊


  阳光下的午后,破旧的小球场。一群赤着脚的孩子,追逐着 一只掉了皮的足球,他们肆意的奔跑,欢笑,皮球在他们稚 嫩的脚下翻滚。阳光撒到球场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铺洒的希 望。 喜欢足球的日子不算太长,和那些骨灰级球迷比起来。我大 概是个只知道c罗,梅西,苏亚雷斯的伪球迷。有人问我, 一场九十分钟的比赛一共就进一两个球,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真正去欣赏足球的人永远不知道足球 的魅力和魔力。他们不会明白伊斯坦布尔之夜疯狂,不会明 白枪手八年无冠的辛酸,不会懂的西蒙尼手下匪帮的传奇, 不会理解国人为国足的恨铁不成钢,当然也不会感受到郁金 香王子“无冕之王”的凄凉。


  或许因为我是个博爱的人(呵呵),从不曾死忠过一支球 队,可能是不想为一个树放弃一片森林吧。爱过巴萨,米兰 是因为那个精灵一样的小罗。追捧过曼联,英格兰是因为和 我一样胖胖可爱的鲁尼。很多时候,我是个不喜欢随大流的人,但这一年的巴西,让我注定成为郁金香军团一生的拥羸,这一年的巴西,也将成为郁金香又一次盛放的舞台。 四年前的南非,我不是失意的球迷,因为我觉得那样的西班 牙配得上一个冠军。但当我看到罗本悔恨的泪水,斯内德不甘的眼神,范佩西眼力的失望与迷茫。我的心似乎被那种悲 情融化,克鲁伊夫,范巴斯滕没有完成的使命,他们依旧和 它擦肩,一个个亚军让这个“无冕之王”愈发悲催。正如我 曾深爱的“巴拉克”。而两年的欧洲杯,荷兰演绎了什么叫 做绝望,什么叫破罐破摔。那个夏天之后,曾经的同情和些 许的关注都已经消失殆尽。但再寒冷的春天,花终将绽放。


  我喜欢泰戈尔的一句话“我们越接近谦卑,就越接近伟大”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一支荷兰队,深陷死亡之组,首 战卫冕冠军,四年前的死敌。不被人看好,甚至被遗忘。但 就是这样一支队伍,用一场完美的屠杀剿灭了卫冕冠军的气 势,范加尔把防守反击演绎到了极致。而罗本,范佩西也终 于吐出了憋在心里四年的恶气。如果说首战是完美的复仇, 此战就是遭遇战中的勇者必胜。面对顽强不屈的澳大利亚, 荷兰人用最高效的反击在每一次澳洲人立足未稳是给予最致 命的一击,用强大的火力和速度填补了后防的漏洞。也许有 人会说这只荷兰队已经不是当初风靡全球,全攻全守的那支 郁金香王子,也许再也看不到克鲁伊夫时代飘逸的橙色风暴。哪怕范加尔更加注重防守,但荷兰人骨子里的攻击性却 从不退却。最后一轮打平即可小组第一出现,但下半场范加 尔果断换上德佩,第一次触球就头球建功,终场罗本的飞奔 助攻告诉世人,进攻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灵魂。这样的荷兰,比西班牙激情,比意大利飘逸,比巴西团队。这样的荷兰,又怎么不让人动容。 如果说小组赛的荷兰展示了什么是统治力,那么昨晚的荷兰 告诉我们什么叫顽强。上半场被全面压制,下半场开场被破门,罗本一次次被放倒,全世界的橙衣死忠近乎绝望,但范 加尔没有绝望,亨特拉尔没有绝望,斯内德没有绝望,于是 我们看到了那一幕令人窒息的扳平。而就当我以为荷兰会继 续防守,去加时解决没有桑托斯的墨西哥时,又是罗本在禁 区被放倒。对于假摔与否,我不敢妄加判断,但至少罗本告 诉我们,一个前锋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他进攻的使命就不会结束。而更让人动容的是,闻名世界的罗不传把前点球给了 刚上场体力更好的亨特拉尔。直到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拥有如此成熟的罗本,这只荷兰无可战胜。这一夜的前八十七分钟属于奥乔亚,属于墨西哥,也许墨西哥更配得上胜利。但奇迹,只会留给不放弃,留给最顽强的人,也许桑托 斯被换下的时刻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


  比赛结束时,我抑制不住激动写下这样一段话“一直在等待,等着一个男人的救赎,等着他对命运的反抗,等着他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荣耀。或许他已经老去,离开豪门,离开主流联赛。或许我们在前三场看不到他的身影,或许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但这一刻这个男人站起来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在死亡的边缘,在全世界球迷窒息绝望的时刻,他像 一个巨人一样站了起来。”这一夜注定属于那个四年前痛失 金球的斯内德,属于顽强不屈的荷兰。而这样的荷兰,哪怕是对足球一窍不通的堂姐,也为他喝彩,痴迷,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不为他鼓掌。


  我依旧不知道今年的郁金香会走多远,或许像有人调侃的“他们又可以争夺亚军了”但这都不重要了,四场比赛已经足够他们征服巴西,征服世界。他们对于冠军的渴望从不曾退却,从克鲁伊夫到范巴斯滕,再到范尼斯特鲁伊,直到今天的范佩西,这样的荷兰从不是“范范之辈”。而做一个球迷,这一年夏天到很久的未来,我的骨子里流淌的注定是橙色的血液。


  盛放吧,不屈的郁金香,这是属于你们的夏天。基督山下, 盼你们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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