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文学

送别(长诗)

发表于2017-04-07 10:50  作者:喻文


暗藏歌声的土地,凋落的花朵重返枝头 

——题记 


一 

长亭外,荷香十里 

琴声在月光里悠远 

十字路口朝东 

香樟树上,我们结不成果 

也开不成花 

蝴蝶一次次的飞翔 

落于现状 

露水过重的窗台,失眠多梦 

满世界的谎言 

该从哪个方向突围? 

秋风一晃就到了眼前 

摸一把袖口,还有一俩纹银 

只能在一壶酒中 

和哥哥说声再见 

一封跋山涉水的家书 

情深义重


二 

打鱼的已收网,紧锣密鼓的生活 

一槌接着一槌 

破旧的日子却无法翻新 

我在炉火边遐想 

焚烧着你写给我的思念 

那是在一片片焚烧我自己 

娇艳的蔷薇开得,像昨天的我 

却开不成,我们曾经快乐 

流言蜚语的枕边,怀念 

桃花盛开的柳畔 

一朵花点燃另朵花 

小雨,把我们读成下一个章节 

读成夕阳西下 


三 

阳光站立高度 

河水与寂寞为邻 

似曾相识的梦做了多年 

我们以360公里的速度 

擦肩而过,却穿不过世俗 

梁兄,今夜我是你的英台 

你是我念念不忘的过去 

此处删去五百年 

我们又多了二百年花期 

安详的土地,我种的相思

何时能开出你的脚步 

一首歌还没唱 

就被风吹散 

欢乐是属于别人的 

我只能在一座青山的后面 

写下我们相见的时间 


四 

左手的人间,右手天堂 

都需小心慢行 

婉约在书本中的女子 

面部姣好,身材正宗 

无需在风尘穿梭的工地 

数着汗水里的疲惫 

风披着窥探的围巾 

灯光在黑暗中折磨着黑暗 

潜伏的玫瑰往返枝头 

不幸中的苦难 

我们却无法绕行 

把一朵花比作自己 

就要做到风平浪静 

就要做到天涯海阔 


五 

选择一棵树同眠 

朝看日出,暮听雪 

长街十里,卖鞋和卖花的同住 

总是和失落有关 

功名利禄被签收过的快递 

拆开就是段伤口 

落叶的泪水,几人能懂 

选择远离雾霭,远离欺骗 

涉水而居,西北风不请而来 

大雪在向南的山坡 

种下一生的喜好 


六 

忍冬花甚好,此地甚好 

古道里的西风瘦马 

炊烟中三二人家 

可就野果,梳理肠道 

借半弯明月寄千里乡愁 

南来北往的风尘 

擦亮这扇窗户 

溪水边,有亲人们熟悉的笑容 

柳树旁系上鸡鸣狗叫 

开门即见山路 

走过风也走过雨 

走过生死两隔的距离


七 

给时间一个拥抱 

我想让废弃的铁器,重返锋芒 

凋落的花朵重返枝头 

童年的巷口,回味欢乐 

小桥划着流水,鲫鱼产卵 

雪堆里孕育着来年 

门对着邻居的趣闻 

也想让这林立的高楼 

返还给空旷的炊烟 

牵着虫鸣在黄昏里散步 

广玉兰,始终没有城市户口 

却不忘报告春天的消息 


八 

整个世界的回声 

都沉静在一潭水中 

你要么来得太早 

椿树还未发芽 

榆叶梅也没画好妆 

要么来得太晚 

大雁都走远 

麦子已回娘家 

大段的空白,等着你的台词 

探路的灯光,被夜领走 

你的独白留在风中 

梦不能同床 

我们也要跋山涉水 

在方言里盖间朝阳房子 

数滚滚车轮,数彼此的心跳 


九 

带两支桃花走天涯 

互为怀念,互为牵挂 

落草为寇的风 

指鹿为马,谣言穿过你的衣裙 

我举在半空的伞 

空等在花期 

让山降低高度,流水不再喧哗 

守三亩薄地,一片菜园 

冬种白雪,春种悠闲 

种万家灯火,日出日落 

长势良好的童声 

他们延续我们的习惯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男儿读书时 


十 

阳光是一叶小船 

划着春夏秋冬 

船头载着你,船尾驼着我 

一首曲子,无法缝合伤口 

桂花在一块墓碑上 

左边写着你,右边写着我 

拥抱的姿势没变 

小雨开始渡江北上 

只是我们的约定没开始,就已凋落 

相框里收藏的笑容 

成为我们的凭证 

成为彼此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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