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文学

我今年42

发表于2015-04-15 18:01  作者:七月初七


  “我今年42了”
  “像,也不像”
  “怎么说”
  “长的像,但活的不像”
  和新同事的对话,让我觉得苦笑不得。
  其实我希望她说“长的不像,但听谈吐像”但事实是,我在24岁的时候就有了42的样子,头发掉的稀稀拉拉,肚子大的像怀胎三年,关键是土,像个粗粮包子,裤子衣服从来没干净过。
  但是我心智却好像只有18岁一样,简单,又叫缺心眼。坦诚,恨不得把自己老二多大尺寸都告诉别人。冲动,分分钟就能把自己从九楼扔下去。优柔寡断,做决定就像世界末日一样难。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还相信梦想,拿着只有别人一个零头的工资,我竟然能嘲笑别人没有梦想。
  毕业后,几乎跑了大半个中国之后,最终决定回来追梦。然后在这个小城拼死写着铜臭熏人的文案,天天加班到恨不得把自己头割下来扔到床上睡觉,只带着双手去敲方案。天天对着客户甜言蜜语,然后狠狠咬自己的舌头,骂自己真他妈贱人。计划要写的回忆录都发了霉也没时间碰。对了,我的梦想是搞文学。但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梦想是搞文学。
  迷茫的时候,常问自己后不后悔,放弃了大国企的机遇,放弃了可观的工资,回来挤公交,啃馒头。其实也后悔过,觉得后悔就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这几天很累,太累。累的时候我就想要一本书, 楼下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很高兴见到你》。韩寒主编的,他的one wenzhang 系列我看了不少。像我这种内心浮躁的人,看这个很有用。
  我抱着书,在《三峡晚报》的路灯下等人,等一份可能比现在略微轻松,工资略高的新工作。我当然进不了三峡晚报,碰巧在这里等而已。像这种大企业向来不是我这种人进的去的。
  但我还是一直觉得自己写东西算是不错的,我的要求也不高,比如什么时候投到 one 的文章被韩寒青睐一下,比如别人介绍我的时候说这是Y市小有名气的作家。
  但搞文学和搞女人不一样,搞女人你只要有钱或者有魅力。搞文学太讲究,要天时地利人和。搞女人追求的是身体上的快乐,搞文学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愉悦,但大多数时候,搞文学的人心情很难愉悦。
  有人会骂我,说的好像你搞过似得。这个真没有,每次我和别人说我是处男的时候,我觉得很骄傲。 但实际上我被人鄙视过无数次了,现在我都不说了,丢人。
  说到女人,我就又想起那个服务行业的网友,我把她删了,因为我不忍心看她堕落。但我每次坐公交回家的时候,路过一段路程,发现街边上堕落的人更多,但是我无能为力。我既不能从金钱上拯救他们,也无法从精神上拯救她们,我就只能漠视。
  其实这也是一种生活的方式,每个人的不同而已。或许每天在不同的陌生男人胯下陈欢就能让她们感觉到自己存在。但我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下会觉得自己存在,失恋和生病。一种撕心裂肺,一种头痛欲裂。一种早已感受过,一种正在感受。
  刚才老总问我,有没有梦想,为什么要辞职。我本想说戒了。后来我说以前有,其实昨天还有,明天也许会有。但今天,我真的不知道。
  都42的人,还谈什么梦想,那是24岁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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